boss6tg 发表于 2010-4-30 21:27:30

《一头大妞在北京》

应该没有火星吧,虽说几年前的文章了,帮推荐一下,听说还出了书。






一头大妞在北京(1)


  1*

  我是一头大妞,二十九岁,在北京过着不死不活的生活。别人叫我大妞,这个名字有点儿傻不拉叽的,可是我喜欢,我觉得它亲切。在这个傻大傻大的城市,我太需要能给我一丝温暖的东西,哪怕它只是一个称谓。我像一条糊里糊涂的土狗,每日晃来晃去,毫无希望,毫无目的。

  我也可以是一片大妞,一粒大妞,一匹大妞,或者你也可以叫我一坨大妞,这都没关系。反正,在这里,我可能像一片树叶,一片苔藓,一块石头,一条土狗。什么都像,就是不太像一个人。

  这样的生活促使我想起生死的问题,答案也有了,只是一直没有执行。

  我的状态同刚来北京时没有什么两样,一直是狼狈不堪,乱七八糟,唯一变换的是形式,就是从一种狼狈不堪走向另外一种狼狈不堪。现在好像更没劲,因为连换形式的兴趣也没了。

  身体的形式倒是变了一些,来京时是一光头,现在头发比迪克牛仔的还长,乱蓬蓬地披在头上,遮盖了我的鱼尾纹以及突出的颧骨。这种长相看起来很“部落”,但倒是有因可循,因为我是满人。于是我不笑的时候就很像努尔哈赤,笑起来的时候就很像努尔哈赤他妈 —— 朋友语。

  白天浑浑噩噩过后,晚上躺在床上,巨大的清醒袭来。一个人傻呵呵地向天花板笑了笑,希望在咧嘴的刹那一只蜘蛛掉进嘴里,就此做一只蜘蛛侠上房顶揭瓦好不快活!要是恰巧是一只毒蜘蛛,就此死掉也不错。

  窗外是阵阵下水道的臭气。每到半夜,就是放废水的时间,这股暖洋洋的臭气让我彻底失掉睡下去的勇气。

  月光下,定定睡得十分香甜。定定是我现在的男友,二十八岁,一个纯洁的集成电路设计员,秀气、文弱、散淡、善良、老实,只喜欢唱颓废低沉的歌曲并且时常跑调。

  我惊动了他,他咕哝了一句话紧紧地向我靠过来,把头靠在我肩膀上,手准确地伸向我的胸脯。我轻轻地搂着他,用手拍着他,他那句含糊的话不用听我也知道是什么,就是一句让我别走之类的话。

  有一天在他说这话的时候,我认认真真地对他说:“承蒙你看得起我,还拿我当一块香饽饽。”也就是这个傻定定还拿我当回事,我想如果哪天我死了,一定不让他知道,一定也不会死在家里,要不然会把他吓坏的。如果白天发现还好,要是晚上他一个人回家发现惨淡的日光灯下我横七竖八地躺着,他这辈子就完了。

  怀里的定定很轻,这个家伙,在我怀里就像我的儿子,头还一个劲地往我脖子上靠。我无可救药地清醒着,眼看着天花板,一条大蛇哧溜地滑过。

  2*

  我看见刚来京时的自己。那时,一个光头,比现在瘦,比现在精神。这个光头给我惹来不少麻烦,那阵子查**查得特严,每到一个关口,我总是要被逼问很多话。刚开始我很害怕,后来就习惯了,把箱子里的书摆好,衣服放整齐,爱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吧。说实在的,我剃光头并不好看,因为头中间有一个尖骨,破坏了完整的线条——切,装上两肩膀就成阎王了。

  但是我喜欢,我喜欢那种刚毅的、冷漠的、简单的线条。它让我想起《百年孤独》里至纯至美的姑姑——那个穿着亚麻袍子的光头姑姑。

  那天,我光着头,拎着一个小包,从飞机上下来,身后是北京黄昏一个好大好大的夕阳。我心中一喜,多好的北方晴朗朗的天啊。

  3*

  来北京纯属偶然,我在内地一个大省刚刚结束了一场恋爱。这场恋爱谈的时候颇认真,两人山盟海誓搞得很投入,却草草结束于一个大避孕套。我出长差回家的一天,在家里发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避孕套,躺在地上软不拉叽的,很恶心。我怎么也搞不明白他怎么会需要那么大的避孕套,看来是别人带来的,估错了尺寸。我想了想,轻轻回送了他几顶大小不一的绿帽子,两清,走人。

  那时好像还做出痛苦状,东跑西玩地散心。跑到南宁的时候,看看银子花得差不多了,心开始发慌,想想奶奶当年是从王府井嫁到我们那儿的,一辈子好生抱怨,不如代她老人家回家看看。于是我买了一张机票,从南宁直奔北京。

  从机场到市里,天已经黑了,我忽然不知该往哪里去,眼前一片陌生的水泥与灯火。发了一会儿呆,拦下一辆出租车,告诉司机我要到香格里拉饭店。到了香格里拉饭店,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厕所,里面很干净。我在厕所里面洗了洗脸,整理一下衣服,找到电话黄页簿,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:“喂,你是海淀区知春路春风招待所吗……”这是我出差多年来总结出的方法,没地方去的时候,就上五星级酒店的厕所里蹲着看报纸,又静又舒服,想上哪住,直接一个电话就能找到又便宜又方便的旅馆。

  到春风招待所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。一路上看看北京的夜景,觉得不过尔尔,倒是城市傻大傻大,满是殷实气派的富贵风格。

  这就是我来北京的第一夜,没来得及想想这个城市,便累得倒头就睡。什么失恋呀,分手呀,以前的工厂呀,遥远得好像是上半个世纪的事情。

  4*

  第二天起来,出门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招待所的值班大妈。北京这个地方怪了,国营的东西特别多,总是有用不完的大妈。她们穿着各种各样不合身的制服,个个声高人壮,古道热肠。北京话也怪了,无论是姑娘小伙,还是小孩爷们,说出的话都有一股大妈味,就是那种心眼好使、见多识广的大妈,满不在乎中又透着亲切的味道。

  这个大妈同我打了招呼,瞅了瞅我的光头,又瞅瞅我的长相,问我 :“你是不是拍《笑傲江湖》中的那个……那个……什么来着?”

  “仪琳?”

  “对,对,就是她。”

  我不禁莞尔一笑,这是我剃光头以来头一次被人当做演员。

  我回答:“……群众演员,群众演员。”


一头大妞在北京(2)


  大妈与我都笑了。

  接下来大妈很热心地问我家在哪儿,来京干什么。我觉得她真好,真像我姨。

  我说:“我就是一个盲流,到你们这影响市容、给交通添堵来啦。”

  大妈答得更妙:“共同繁荣,共同繁荣。”

  这个亲爱的大妈呀,是这个城市给我的第一张笑脸。我晃悠着出去吃了顿午饭,抬头看看北京蓝蓝的天,旁边是红墙灰瓦,周围来来往往的是陌生的人流,忽然之间不知自己身在哪里,有种犹在梦中的不真实的感觉。

  把手机拿出来,不知给谁打电话,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电话了。人从一个地方走掉,就好像在那个地方死了一次一样,那里的人们很快就会把你忘掉。

  我决定买新号码、租房子、找工作,在这个傻大傻大的城市里努力活下去,否则那点儿银子撑不了多久。

  5*

  几天后,我搬到了颐和园的大杂院,开始了我在北京真正的生活。在这个大杂院里,我认识了一群同我处境差不多的人。这段生活,在我一生中就像一场戏剧,情节离奇得那么不真实。它不是我生活的主流,但却是我青春中最残酷、最真实的记忆,因为里面有爱情,有友情,有贫困,有死亡。

  到了颐和园,出来迎接我的是房东—— 一个内蒙古男人。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,一个特大、居住者身份特杂的大院。里面住了十几家人,最里边还有一家小印刷厂。有全家在这卖菜的,有卖盒饭的,有批发大葱的,有卖小百货的,还有就是像我这样来京找工作的年轻人。去的时候院子里没有几个人,白天各忙各的去了,满院子里挂的都是洗过的衣服,院子中间还有几棵大槐树,绿叶伸向蓝天很是漂亮。

  旁边就是颐和园,好长好长的围墙,上面爬满了常春藤,墙角还有紫色的牵牛花。这个美丽的静谧的皇家园林与我们只有一墙之隔,可景色却完全不同。

  我选了一间里面的屋子,图的是清静,然后扭头就去大钟寺批发市场买铺盖和脸盆。

 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,院子里站着几个人,眼睛都向我瞅着。其中,一高个女孩特别好看,健康的肤色,深幽幽的大眼睛,屁股很丰满,我在过去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好看的女孩。她是一个模特,名叫齐曲扬,基督教徒。她后来死了,死于大火。一个纯真、干净、美丽、活泼又没有心计的女孩,就这样死在了北京,美丽的梦甚至还没有展开。得到她的死讯那天,我吃惊得无以复加,不敢相信那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掉了。那时我们已很少联系,我为自己没有能照顾她而难过,我都不知我在忙点儿啥。再也不相信什么好人有好报这样的话,她这样一个善良的基督教徒,何以让她死得如此之惨?不敢想像大火烧在她身上时她是如何地疼痛,这样一想,就会浑身一紧,想彻底甩头把她忘掉。我甚至都没敢向她的父母打一个电话去吊唁,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女儿有过我这样的一个朋友。

  6*

  同齐曲扬头一次说话,是在水龙头旁。她是一个活泼的人,笑着问我叫什么。

  我答:“大妞。”

  “大妞?呵呵,好名字,大雅若俗。”

  我答:“是不是人长得也大美若丑?”

  她笑了,两颗黑葡萄,盖着毛嘟嘟的睫毛,一口微黑的小牙:“我叫齐曲扬。”

  我对她说你的“丢”长得真好,她说啥叫“丢”?

  我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。

  从前有一对父子一起去吃鸡,爸爸先一个人吃,儿子很馋。爸爸就对儿子说你要是能叫出各个部位的名称我就给你吃。

  爸爸拿起鸡头,儿子答:“鸡头。”

  爸爸说错了,叫“凤头”,把鸡头扣下。

  爸爸拿起鸡爪,儿子答:“鸡爪。”

  爸爸说错,叫“凤爪”,把鸡爪扣下。

  爸爸拿起鸡屁股,儿子这回聪明了,答:“凤尾。”

  爸爸说又错了,叫“丢丢”。

  儿子大哭。

  她听了大笑。的确,她的“丢丢”真好看,“丢”形很正,浑圆地立在牛仔裤里。
她是一个自由模特,这是拣好听的说,不好听的说法叫“野模”,就是哪有场子就给她一个电话,走一场也就是八十块钱;如果赶上泳装与内衣的话,价格会高一点儿,也就是一百五十块钱左右;没有场子的时候,一分钱也挣不着。学的专业是舞蹈,本来想当一个舞蹈演员,后来因为长得太高只好操起了模特的行当。做模特年纪又稍稍嫌大,赚不了多少钱,为人纯真又不肯被大款包养。她就这样不上不下地过着日子,美丽又没有心眼,如果我是男人我也要向她下手。

  7*

  从此我开始了找工作的生涯,我的光头终于遭报应了。面试了几家公司,每个人都向我的脑袋瞅来瞅去,其实它已经不是光头了,它已经长出一层黑黑的小毛,但是太短人们就忽略不计了。他们都会向我提出同一个问题,就是你为什么要剃一个光头。刚开始我还认真回答,后来我发现,无论我给什么样的答案他们都不会要我。切,那你还问个啥劲?!

  有一天,我到了三元桥一家公司,那个面试的人听完我的履历后,不出意料,又问了这个问题,我把心一横,答 :“病了。”语气很平静。

  他关切地问:“什么病?”

  答:“脑袋有病。”依然平静。

  “哈哈”,他狂笑一下,又觉得很失态,又摸不准我是什么意思,因为我一直没笑,他在那很尴尬,摆不好表情。我对他笑了一下,说声再见,走了,剩下这个傻瓜在发愣。

  走到外面,我狂笑不已,觉得这个答案好,真好,我这两天做的事真是脑袋有病。我怎么能晃着一个光头在这些循规蹈矩的、天天看《市场与销售》的人那里找到一份工作呢?目前我的工作应该在另一个地方,另一个地方在哪儿?我不知,我要回去问问曲扬。

  8*

  回去的路上,心情有些不爽,一种挫败感压在心里。在内地的时候,我在的厂子是一家国营大厂,虽然不是什么高新技术企业,可销售部挣得还不少。我一个初出校门的黄毛丫头,不算提成与奖金,每月也有三四千块钱,可是离开那个地方就没有那个位置了。我现在连两千块钱底薪的工作都找不到!这很正常,到哪座山唱哪的歌,既然我打算又换行业又换地方,这就是必要的代价。这个代价都是那个大避孕套带来的,这样想,不禁想起了那首“Big big world”。

  如果那个套子会唱歌,它一定要唱:

  I am a big big套,in a big big world.

  It is not a big big thing,if you leave me.

  是呀,对于一个城市来说,我的离去与到来,都不是一件big big thing。

  曲扬在院子里晾牛仔裤,头发随意地在后边挽一个髻,露出毛茸茸的两腮,上身穿一件黑色的吊带背心,下面是一条短裤,露出健美的长长的两条腿,真是一个尤物。我想我要是长成她这样,可能早就跟大款跑了。在这一点上,我特别佩服她,有多少大款看见她都迈不动步子,开的价码够我挣一辈子了,她却眼都不眨一下,就在这个大杂院安于她的贫穷,没活儿的时候就看看艺术方面的书和《圣经》。

  我把找工作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倒出来给她听。她听到我说“脑袋有病”时哈哈大笑,她的笑和她的人一样不矫情。

  她说 :“你现在这个造型看来真是不好找工作,谁敢要你这样桀骜不驯的人呢?要么等头发长长一些再找,要么不如找所谓艺术、广告这种见怪不怪的工作。”

  这种想法我倒是也有,广告设计一直是我的爱好,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,却对美术比较感兴趣,在大学的时候一直是系里的宣传部长,就是那种画宣传画的人,也是学校杂志的美编,可这毕竟都是三脚猫的功夫。来京之前倒是自己学过一些美术软件,如Photoshop,3DMAX之类,但绝对到不了可以混饭吃的地步。

  曲扬说 :“你要是真喜欢这行,不如先混进广告公司去,一边做业务一边看,总比你在门外瞎猜强。”

  说的也是,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,头发不可能一天就长起来。我照了照镜子,切,这样一个秃蛋的确不太顺眼。

Norton 发表于 2010-4-30 21:30:07

就这样结束了?

boss6tg 发表于 2010-4-30 21:37:01

没有结束啊,15万字呢。


促使我最终离开那个破广告公司不是因为我头发长得够长了。而是因为有一天老板把我们拉到大红门批发市场去发传单。
  事情是这样的,老板认为光靠打电话与发传真是不够的。应该深入到目标客户。就选择了四环路上的大红门服装批发市场。
  大红门服装批发市场里面有很多温州人,批发一些低档服装与床上用品。门前道路设计的不合理,停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车。等下了车,一看已经该吃中午饭了。经理就把我们领到一个特脏的小店。点菜的时候我们自动自觉地挑最便宜的点,一盘醋馏土豆,一片炒豆芽,一盘小葱拌豆腐,最后由老板点一个荤菜---鱼香肉丝,一人一碗米饭。就这样一桌寒酸的菜还让老板很心疼,这从他讲话忽然大声中可以发现。在以后我又到了几个公司,发现这些公司的老板对员工的小气样就如同一个妈养的,讲请你客时口气很大,到了桌上随便给你点几盘猪食。哪个男员工多喝几瓶酒他们的老驴脸都会倒挂下来。
  这地方不允许乱发传单。老板就让我们象小偷一样把传单装进书包,装模做样地走进去。挨个摊位偷偷地放。
  我忽然间觉得我同中关村办假证的那些农民真是没有半点区别。一边发一边对人说看呀看呀俄罗斯批发市场摊位招租呀。那些温州摊主还问我地点在哪。废话,我们都不知在哪你能知在哪。就说让他有事打上面的电话,也不知能骗倒几个傻子。
   发着发着,我忽然间很累,觉得自己千里迢迢来京就干这**事,真是受不了。用眼找找同事,发现他们就在不远处卖力发着呢,就径直走到保安面前,把材料放他手里一放,那个保安如获至宝,大声喊叫:“发到我手里了,还有多少,全拿出来!”。我把包里的全给了他。一个人开始逛起来,天气冷了,我的确需要买床被子了。等到出口的时候,发现我的同事们也都拿着一床被子。我们都笑了。
   回去的时候,我坐在小面包车的车厢里,象一个民工一样坐自己的被子上。美丽的四环景色迎面扑来,我想,够了,够了,老子再也不干了。
  14.
   第二天,我去辞职,北京公司就这点好,无论你干多少天,钱倒是不差你的。我拿着这几张票子,想起我以前在片区内替工厂招的业务员,他们跑得是最基层的业务,最苦最累最没主意,只不过是具体执行任务的小螺丝钉。拿的钱就是这几张小票,如现在的我。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”,看来我现在真是X L了。同样是一个人,放的位置不一样,人的地位竟然如此不同。真是“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”呀。
  
  回到大院,发现隔壁又来了一个男的,个子很高很瘦戴一个眼镜,穿得有点水档尿裤。两眼有点贼。两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。后来熟了一些,知道他叫g.wang,名字很一般,当时28岁,比我们都大。在青岛杜蕾丝公司工作。辞职了,从青岛过来考北大的mba,我觉得这人有点傻,老不老少不少地考mba这种没有用的东西。Mba是什么,是富人手里的首饰,是穷人末路的大馍。富人有它,不过是文化隆胸,该干什么还干什么。穷人有它,不过走投无路再换一个环境。Mba算个球!谁能让你管理,你又能管理了谁!他住在这,离北大不远,天天早出晚归,我没太在意他,谁知他倒惦记上了我。
  15.
   雅阁比赛了,每个模特都有两张待亲券,我就跑过去了。比赛是在电视台进行的。在化装间,我眼看着一个个台下平凡的、稍有资色的模特们如何变得千娇百媚。真是大变活人呀,从此我再也不相信电视上的美人,不知是咋捣饬出来的。
   我没想到上了装的雅阁那么美艳,还是这里面最漂亮的。别人上了装不过就象挂历上的假人,美则美矣,无甚灵气。雅阁却不同,五官本来就很完美,没有什么缺陷,这样化完之后,眼波流转,眼里就象有一股水气一样,根本就不象人间的女孩。
  比赛一开始就是泳装,大家摆好了造型,灯光音乐一响,大家一起在台上扭动,简直就是群魔乱舞,也不知谁设计的场面,肯定是夜总会艳舞看多了,可惜了雅阁,在里面跟着乱晃。
  尤其是男的泳裤,竟然在正中档部还逢有一个塑料绿树枝。不知是想突出还是想掩盖什么。排练的时候我对林元说个子大的叶子大。林元赶忙捂住裆部不让再看了。
  泳装,日装,运动装,晚装,每一次出场,雅阁都很好,掌声不绝。
  到了最后公布名次的时候,一个一个奖项过去了,没有雅阁。没有,还是没有。“最上镜小姐”竟然给了一个歪嘴的姑娘。到最后一个项目“明日之星小姐”公布完后,我见雅阁站在那身体晃了一下。
  倒是林元,还捞了一个“最佳笑容先生”。
  回去的时候,雅阁发起了高烧,一路上倚在林元身上一句话都不说,林元被雅阁这种忽然的亲昵鼓舞,大大方方地搂起了雅阁。我装做什么也没看见,这样的亲昵提醒了我的孤家寡人状态。
  我与林元不知怎样安慰她,事先就知可能不会得什么好名次,没想到他们那么绝连后面的安慰奖也不给。我们都沉默了,只听出租车的收音机一个劲地在说,正是午夜,全是性健康节目,什么前列腺呀,包皮包茎呀。雅阁打起精神给我们讲笑话,说她有一次听这个节目,有一个人打进热线电话上来就骂,“你们这里天天尿呀,sui呀,烦不烦人。。。。。。”还没打完,就被主持人给掐断了。
  我与林元哈哈大笑起来,雅阁真好,什么时候都想看着别人开心。


补充日期: 2004-07-30 02:57:32

16.
   雅阁回去病了几天,感冒发烧。林元那两天天天床前床后,送汤送药,感情急剧升温。
  我感到异常的寂寞,在北京,现在除了雅阁与林元,我谁也不认识。而现在两个人又在谈恋爱,哪有心情理我。就是有功夫理我,我与他们本质上也不是一类人,也没有那种深层次的沟通的快乐。
   屋里连一个电视也没有,电视那玩意怪了,有它的时候觉得得恶俗得一眼都不想看,没有它的时候又想起它的好处。它的好处显而易见,就是有一个东西在一直在你你身边闹着,偶尔也有点象《discovery》、《自然》等节目让你看着还有点意思。
  身边只有一个单放机,几本书也早就看得没意思了。想一想,不如去上网。
  
   北宫门旁边,有一个网吧叫“七色鸟”网吧,两块钱一个小时,里面坐满了**不能满足的穷鬼。希望在网上能碰到哪个傻妞发着春梦,不花钱能白干一番。我看它不如就直接叫“色鸟”网吧,实话实说。
   那时我上网除了看文章就是喜欢看flash,尤其喜欢看flash MTV。其中的一个哥哥妹妹的《say forever》,几乎到了狂热的程度。歌声是一个清静纯美的女声,音乐画面不错,大意就是讲一个女孩子在圣诞节来临的时候力思念情人的落寂。
   这样的歌一般都是单纯的女中学生才喜欢,象我这种老大不小,吊儿浪荡的人喜欢让人有点觉得不可思议。
  又比如,我在大学的时候告诉我朋友我也喜欢孟庭苇,她就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瞅我,我说:“妈的,老子怎么就不能喜欢孟庭苇了”。
  进了网吧,意外遇见了g.wang,原来这个家伙天天早出晚归的,也不都是去学习。正在对着耳麦大声说话。我对那种上网在语音聊天室聊天的人感到说不出的厌烦。都是一群啥样的人呀。看来g.wang这个老光棍扛不住了,跑到网上发泄。
  见我来了,他不好意思再大声说话了。
  
  不一会我的qq 上,有一个消息,:“我是g.wang”。我抬头一瞅,见他在那边对着我笑,脸上升起一朵老菊花,说不出的猥琐与难看。我想了想,都是邻居,把他通过了。天呀,他的消息铺天盖地的来了。
  “你好,你来了”,这不废话嘛。
  “在干什么呢”
  ……..
  我回了一句,我说有事你能不能回去说,跑到网上瞎浪费什么钱。小样,那点下水我还不知什么样,平时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脚就不老实,拍拍你肩膀呀,摸摸你的头呀,仗着自己比我大几岁冒充什么大哥,吃点没意思的豆腐。
  虽然我倒是也需要男人,但是我讨厌这种W X、整天就想吃豆腐的男人。恨不得生殖器就长在脸上。
  我呆不下去了,转身就走了,他在后面追过来,十分热情,我想他当时体内的“力比多”一定超常。
  17.
   我想我真是太寂寞了,这样的一个没意思的人同我说话,我竟然与他一来二去聊得好不热闹。
   他说我请你去吃麦当劳吧,我想了想,去就去吧,我们就去了北宫门那家麦当劳。我天生不爱吃洋快餐,同时也不想欠他人情,只要了可乐与薯条。那天我穿了中国味很浓的衣服,就是后来滥大街的唐装。当时还比较少见,里面的几个老外都瞅向我,我同他们点头打招呼,在这个热闹闹的麦当劳里,我同这个大“力比多”在瞎说。
  “你怎么叫这个名字?g.wang,太容易搞混了,不如叫g.wang1998”。
  他笑,又升起一朵讨好的老菊花。他一定没在想什么好东西,因为从他下面的话中可以推想。
  他说:“我以前在公司的时候,负责产品检验”,他以前的公司是生产**的,并且很有名。
  “你猜一个**被充多少气体还能不破?”
  我答:“不知”。
   “50升,**被撑得几近透明了”。
  我表示叹为观止,无法想象。
  他又得意地对我说:“以前上班的时候,天天有三百个**来做实验,随便拿。姐姐拿到单位三个**换一个萨其玛”。
  我一口可乐全喷出来了。
  
  剩下的话就记不得了,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,微黑的牙齿,猥琐的眼神与时不时喷到我脸上的唾沫。我想,他更适合到巴沟村找一只鸡,很便宜,又节约时间,又能解决问题。同我在这耗着,不仅时间成本太高(经济上倒是省了),还要说很多很多与最终主题没关系的话。关键是最终结果是没意义的。不知他后不后悔,他可是一个准MBA呀。
  18.
   我的头发长得长了一些,我去理发店修头发,人的发式真是奇怪。就那点头发,理发师只不过微微打薄了,修一修,样子同以前就完全不同了。以前给人的感觉很粗犷,现在额前微微留下几点刘海,转眼之间就很妩媚,短短的头发又英姿飒爽,我很满意,自信了不少。开始找正经的工作。
  这次找到的公司是一家做多媒体教室的,是一家正规公司,叫千寻科技,公司很大,在业内很有名,公司就在北太平庄。
   去的那天,我穿了一套驼色的套装,干净利索,那是以前在五星级开会时穿的东西。
   先是笔试,那些题出的很简单,相当于脱盲考试,就是市场营销加上计算机的一些知识。比如什么是买方市场?客户为什么要买产品,二进制与十进制的换算。

boss6tg 发表于 2010-4-30 21:38:36

这个工作不是太难做,本身没什么太高的科技含量,就是十几年前的系统集成行业的一种细化。十几年前靠着系统集成曾经发了一大批人,现在在北京做这个行业的大大小小的公司有3000多家。这个行业日渐没落,价格基本上已经透明,再不象十几年前那样好唬人了,全靠找关系吃回扣卖东西。
  北京有许多公司都打着什么科技公司、电子公司名字唬人,其实有的公司不过就是卖卖办公设备,这个公司虽然比不起那些真正的高新公司,比起那些扯大旗做虎皮的小公司还算是名符其实。
  千寻公司在多媒体教室这块倒是无人能及,在北京,差不多所有的高校都用的是这家的产品。我现在差不多天天往高校跑,学校现在扩建的厉害,这倒是一个不小的市场。
  20.
   雅阁很快就与林元同居了,就是林元搬到了这个大杂院。搬来倒好,两人住在两处也是那么点事,还要交两份房租。
   林元挣得很少,男模没有女模演出的机会多。林元想找别的工作,但雅阁不同意。林元是正经艺术学校模特专业毕业的。身体条件又很好,能做很多别的男模做不了的动作,比如空番。在穿运动装的时候有时来一下,很是吸引人。男模的黄金时间长,雅阁想让林元做一个非常优秀的模特,能与新丝路签约是他们的最大梦想。
   这样下来,他们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。那些模特在人前光鲜亮丽,孰不知在人后过的日子真是贫困不堪,买菜也得是算计又算计。
   我与他俩真的是已经很好,有时一起吃饭,有时一起陪他们演出。如果雅阁自己有活,比如车展或夜总会表演,林元一个人不想做饭。就会跑到我那,说:“大妞,晚上给我做红三剁”。红三剁是雅阁的家乡菜,挺好吃的。我与林元都喜欢吃,就是把西红柿、青椒、猪肉都剁碎,一起炒着吃,很下饭。
   我愿意与这两个漂亮的人一起玩。以前总以为漂亮的人心灵不一定美,现在我可不这样想。相反,漂亮的人一般心眼都不错。因为他们漂亮,在成长过程中倍受关爱,同样就会以这样的态度对别人,更不会有什么阴暗自卑等负面心理。同样,一个相貌很不好的人在成长过程中受到了过多的嘲笑、冷淡。自觉不自觉地都有报复的心态,对人有些尖刻。我同雅阁比就不太宽容,马加爵同我比又不太宽容。就完全符合这个规律。
  
  林元对我从不客气,不知是因为我是雅阁的好友还是因为我的性格。他拿我当一个朋友一样,有些话,他同雅阁不说,也要找我说。我这人口风很好,从不象别的女的那样守不住嘴。他目前很不舒服,自己挣得太少了,雅阁又是那么漂亮,还有那么多大款向雅阁献殷勤。
  我对他说,你可别这样想,雅阁选你自然是你比那些大款强,再说你现在是窘困了一些但是前途无量。你才是那个给雅阁幸福的人。
   这些话林元可能是比较受用,时不时地上我这来,我就再说上一遍。这个小帅哥看来生活一直很顺,在北京要独立面对生活与爱情还有点嫩。
  21.
   g.wang再同我说话的时候,我就离他远一点,我总觉得他对我的注意只是下三路。我虽不是什么美女,至少也不至于去找朵“大力比多”的老菊花。再说有林元天天在旁边比着,再瞅g.wang就站没站相,坐没坐相,两眼发贼,一副急嫖客的模样。
  我想最重要的是我讨厌他那种天天还要学习上进的假正经样。北京学校有很多那种很恶心的学习的人,一副老天罢地的模样,穿着廉价的西裤。自以为同学习沾边就有点优越感(相对于下层人民的优越感)。偶尔狠狠心找一下廉价鸡,一般都是靠**过日子。一副前途远大的样子,期望那个傻妞看上他这个绩优股能免费干干,又小气的要命,连好一点的旅店都舍不得开,最好是姑娘能有地方让他干。要是开房,就把开房的钱也算在泡妞的成本里。在他的意识里还不叫干,因为只有下层人才叫干,他的叫爱情,或叫艳遇。我宁可找一个颐和园的蹬三轮的车夫也不可跟这样的人干,我害怕这种人嘴里会有酸气。
  不久后,我看见g.wang往他房子里领一个妞,从打扮上看应该是巴沟村美容店的鸡。看见我,他把脸往旁边扭,装做什么也没看见。
   22.
   在公司新招的这批人中,我的素质应该是最好的。我甚至认为在整个公司中我也应该是不错的。至少,我比那天面试我的人要强。有时我觉得真奇怪,你看有些人,什么都不懂,他在公司竟然能做到上层,那天面试我那个家伙竟然是我们的营销督导。每个星期还要给我们做培训。
  我认为他的培训差远了,我以前听过麦肯锡的课,是我们厂花三十万请台湾老师来讲的。虽然也不是很好,但至少让我们记住几个黄色笑话。这个家伙的课,除了让我记住他的傻外别的一概记不住。好在没记住,那些傻话呀,韩乔生都自愧费如。
  他有时自作聪明地让我们用另外一种思维想问题。就在那拿一个powerpoint讲上两个小时。举一些站不住脚的例子,喊喊口号,做一些弱智的游戏。好在下面的人还都捧场,谁敢不捧场呀。有时我要高兴就主动回答问题,我以前在校健美操班当过副带队,搞气忿比较在行。
  后来就变成了我要是不在,他就会东看西看到处找我,宝器!
  好在他是督导,不用到下面去卖东西,还能藏藏拙。他要是代表公司肯定让人笑掉大牙。可能因为他傻没人排挤,也可能因为别的原因,也可能他是大奸若傻。直到我走,他还是在那个位置上挣着高薪,或许他可能得到了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真谛也说不准。
  
  与他不同,我的顶头上司倒真是一个优秀的经理,当年一连拿下四所高校的全部业务一跃成为经理。年纪比我还小,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。与业务员刻意保持着距离。这让我很不舒服。我不知在他面前表现成什么样子,更不习惯于象别人一样在他面前点头哈腰,低三下四。大家不过都是打工的,你不过先入门做得好一点,并且你还吃着我们身上的提成,为什么我要向你低三下四,你愿意指导就指导几句,不愿意指导也没关系。何必把脸板得象屁股一样,再说就他那年纪的小屁孩心里有多大事我还是知道的,我与他关系很远。
   说来也怪,他唯独对我还算客气,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,也就是说我必须比别人做的好一些才能永保这份尊重与饭碗。



补充日期: 2004-07-30 02:59:34

太长了,转自通州新华联论坛

如果有人感兴趣,就自己打开这个贴子慢慢看吧,我觉得这小说还是挺不错的,比那些成天写小说的人写得好

http://61.243.252.138/viewthread.php?tid=10316



补充日期: 2004-07-30 03:06:50

这段写得有趣,不卑不亢,很干净



56.
   春末的时候,定定与我一起去爬长城,从长城回来的时候,我决定把定定办了。
  那天情况是这样的,我的朋友来京要爬长城,就是前面提到的三年没有性生活满脸长雀斑的那位朋友。我觉得人少没意思,就叫了定定一起去。
   到了长城上,那位朋友因为三年没有性 生活,精力过旺,象一头小畜一样蹭蹭蹭跑得飞快。可怜我象个呆大的企鹅跟也跟不上,上气不接下气。定定就帮我拿水拿包,这下子有些感动,以前那个大**与我一起走路的时候从不帮我拿包,并且重的东西有时还要我拿着。
  到了山上的时候,天气忽然变冷了,我是一个体寒的人,浑身发冷不舒服。定定把外衣脱下来给我,自己穿着一件衬衫。我有点不好意思了,我与雀斑朋友都是女的,虽然她欢快得象头小畜,可是这样地单独照顾我总是很失礼的行为。
   因为有个男人这样照顾着,忽然觉得自己很象一个女人,那天照相的时候就用了很多妩媚的表情。相片出来后,毛毛草草的一个大头(那时头发半长不长),穿着定定的衣服灰土土的没一点线条,腰上还围了一件“我来到了长城”的红T恤。倒是把胸脯的尺寸又夸张了不少,脸上是杨思敏一样的媚笑,唉,就是一张喂猪大婶-----杨思敏。
   回去的时候,我脚上起了泡,一脚一个,那双球鞋是在自由市场买的。假冒伪劣害死人!
   我一走一瘸,后来定定背起我,有点象小耗子背一个大猫。
  伏在定定的背上,我想,这样的一个男人,应该办了他,不办他还办谁,况且这还是春天。
  
  办定定很顺利,没有被人敲门与打搅之类的,当时勺勺出差屋里只剩我一个。那天我洗完澡,穿着吊带在定定面前晃来晃去。回手一摸,已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了。好好,那就向着法 西斯开火,让一切不民 主的制度死亡!
  定定是个处男,从拉手到打KISS到被办,都是由我一个人扶他上马再送他一程。我听了不胜感叹。
  中国的人活着可真是受苦,有很多人的第一次竟然已经二十四五岁了。上学时不准谈恋爱,上大学不准做 爱。总之,什么都不让,只让你有口气。
  女孩子还好,本身性觉醒的时间就晚,男生真是受苦,十五六岁一个个就开始憋着,恨不得把黄色小说翻烂了,个个操起了DIY的勾当。到了性 能力最好的二十一、二岁黄金时期,又都在学校里被管得象沙丁鱼。好不容易毕了业挣了钱,大着胆子摆脱了种种封建桎梏干一把时,却发现已经二十四五了,已经被禁欲快十年之久了。到最后等象那些教导主任一样可以想嫖谁就嫖谁的时候,发现自己已经象教导主任一样没什么作为了。
  在这个行业里,还有很多做研发的本本分分的毕业生,没有交过女友,也没有过一 夜 情,也没有嫖过,二十七八还是一个处男。
  
   那天晚上我的话特别多,没完没了,后来自己都烦自己了,可是我不能停下来,停下来我更难受。话题乱七八糟,最后,我绝望得对困得不行的定定一遍遍叫他的名字。每叫一次,他就答应一声,最后,定定说,睡吧。我说我睡不着,我要想事情。定定说今天想不完明天再想吧,现在先不想了,想东西很累的,明天再想。
   我听了觉得有道理,我从来没想到过想东西还是一件累事,怪不得我每天都这样累。我认为人不可能有一秒钟什么都不想,反正脑子永远都是在那跑着,跑什么都是一样的。
  但定定不这样认为,他认为有时脑子就是什么也不想的,我不知他是如何能做到这一点的。
   但是,那天,他说完那句话后,我真的就闭上了嘴,睡着了。


71
  
  同时,我通过网络找了一份工作。有一个图书公司的一个人看了我的文章,问我想不想出书。
   我当时听了,心都颤了,出书,天呀,从来没想到在北京能出书。如能出一本书,也算对自己的人生有一个交待,乐得屁颠屁颠就去跟人见面了。
   到了图书公司门口,四季青桥紫色春花开得正艳。顺手摘下花一朵,唱着小曲,列着大步就往里晃。那天本在上地一家公司面试,所以打拌得傻模傻样。
   与此同时,楼里有一个大脑袋长得象宋江的人已在窗户后面窥视着我。此人当时就断定来者一定是大妞。
   结果,书的事没有谈,因为他们公司搞的都是礼品书,就是那种装祯精美,利润丰厚,正常人是不会买的那种书。倒是听说我无业,让我去那儿当企业策划。
   我觉得这份工作倒是很新鲜,同我以前的工作简直就是八杆子打不着关系。用我一个编辑朋友的话说,也算进入京城文化圈了。
  
   这件事,大约是近期最让我后悔的事了。因为那天我同宋江的老总谈话的时候我表现得特卖弄,基本上就是卖弄风趣,兼或卖弄了十秒钟的**。
   在男人面前,我本能的就有表现欲,本来就是很**的一个人,天性就喜欢说得神采风扬,风月无边。可因为那是我同男人地位是平等的,大家是朋友的关系。我要是知道以后要到那个老总那打工,我断断不会说那些风月的事让自己都觉得自己低贱。
  宋江的老总是一个更大更胖的圆脑袋。姓庄,人大那一帮出来的,在北京搞书的差不多都是人大出来的,这个庄大脑袋说话也很有趣。
   不过我那天我还是有点高兴, 通过自己的文笔能让两个大脑袋重视还是不错的事,那天我被这两个大脑袋叫了好一会才女,心里有点美。
   后来想想,只有不美的女人才会被人叫做才女,又郁闷了。
73.
  就这样去上班了,那个地方离家很远,每天上班的过程是这样的:先坐上蹦蹦蹦,三块钱蹦到轻轨站,再花三块钱坐上轻轨在大钟寺下车,然后花一块钱倒一躺公交车。共历时一个小时二十分钟,共计七块钱。我每天上下班加起来要用上将近三个小时,这在北京算不上什么事,大部分北京人都把精力浪费在上下班的拥挤与折腾上。加上在公司的九个半小时,也就是我每天要在这份工作上花上将近十三个小时,每天下班,回到家累得象一坨扁平的东西,都是坐车累的,同工作没什么关系。
  到了这个公司其实是无事可干,公司的企划部人很多,又没有什么项目可干,大家都窝在办公室里。一大堆人挨挨挤挤,有的人连台电脑都没有。我觉得真好笑,花了三个多小时的路程,到那不过就是傻坐,不是我出毛病就是这个公司出了毛病。
  宋江那家伙异常可恶,用尽方法来测试我的能力。比如,一会儿让我写出对它们公司书报产品的感想,一会儿让我在报纸中挑出读者赞美公司的话语。我问他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?他牛逼哄哄地说:“那老师出题考学生还用回答为什么出这道题吗!”。我被他搞得很窝火,有事让我干事,没事你瞎折腾我干什么。
  我不知道与他如何相处,是朋友,他不与我交心;是领导,他不按正常的程序安排工作,这种非驴非马的形式让人发烦。
  
  来到这个公司,才庆幸当年没有考文科的研究生。就是考上也没意思,还不如现在老子挣得多。这里的员工全是文科生,不是中文就是教育,要么就是英语、法律,工资低得可怜。普通员工才挣一千多块钱,新毕业的研究生才两千两百块钱,既没有奖金也没有红包,既不管档案也不管保险,工资还要拖欠两个月,真狠。
  公司女性偏多,个个是英语过了六级,经过五小时答卷,并通过了海龟的英语面试才进来的。进来后挣这一点点薪水,穿着全是水货。不过她们精神状态倒好,每天傻乎乎地在楼道里跑来跑去。
  这个行业就算做到主编一级工资也不过就是六七千块钱,真是没多大意思,穷,太穷,太他妈穷!。
  73.
  我对纳兰孑孓的精神依赖越来越严重,每天要在网上收到他的消息才安心。孑孓**天天鼓励我要写东西。我都怕死了,只要一天写不出新的东西,都觉得对不起他,都觉得自己在虚度生命。
  我在写作上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找他问,生活上也是,我不停地怀疑自己,而他不断地肯定我。这让我很高兴,忽然间觉得自己也并不是很差,或许我也可以在京城小有名气。
  孑孓**教我各种炒作方法,比如他让我用马甲顶自己的文章,或者让朋友来顶自己的文章。又比如文章发表在哪才能引起别人的兴趣,写什么内容才能让别人注意。我一边听一边冒汗,想象不到我亲爱的孑孓**竟然自己顶自己的文章。我怯怯地问,“那样做不好吧?”,“你不要迂腐!”他郑告我,“大家都这样干,这是允许的!”。
  我有时很恨这个老骚货,他总是用各种名利来**我,让我干各种我不愿意干的事,让我利欲熏心不得安宁。干了又瞧不起自己,不干又觉得自己是妇人之见不能成器。
  在我笑话他用马甲后不久,我很快就忽略了这件事,又继续依赖他。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,我总是无原则的宽容。我对自己说,自己不用是自己的事,人家用是人家的事,各有各的玩法。
  孑孓**对我也产生了莫大的感情,在网上让我做他的精神情人。我当时犹豫万分,没有答应,我觉得答应了对不起定定。现在我有点后悔,精神就精神呗,有什么了不起。
  现在我终于失去了孑孓**对我的迷恋,这让我很失落。无论如何,就算网恋,也是人类美好情愫的一种,失掉了总是不开心的。
  我感到我自己真的很迂腐,比如不用马甲;比如为了让孑孓**对我死心呈现出一副他最不喜欢的农妇样。我终于没有伤到孑孓**,因为他伤到了我,他在没有得到我的肯定之后,迅速转移情感,同一个山东大妞打得火热。
  但那时,我还不知道这些,我只知每天乐颠颠地接他的电话,或等他的消息。只要打开电脑。看到他留下的“大妞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”,我就心里踏踏实实地该干什么去干什么。

弹吉他的发型师 发表于 2010-4-30 22:51:03

才华横竖都溢 发表于 2010-4-30 22:59:37

花木兰在技术上是可行的

sonic39 发表于 2010-5-1 18:08:21

一提北航再提考研 就想哭
唉。。。

lhs860425 发表于 2010-5-1 18:36:10

如果是小说就没什么意思了

小兵吉他 发表于 2010-5-1 18:48:59

在论坛帖小说要收费的,浪费资源

贴链接就可以了~~

rainbow6 发表于 2010-5-1 21:01:34

以前看过,挺长的,后面还有很多章节,挺逗的

夜魂 发表于 2010-5-1 23:10:58

长得跟我第一个女人似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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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完整版本: 《一头大妞在北京》